“真如此坦诚？那为何不早把证明陈少婷清白的录像交来？录像是你录的吧？你才是目击证人，你只是借别人的说你想让我知的线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杰将新案件资料轻轻放在桌上，关切地问：“程大状，新案件，你睇？”程悦心深一气，将假烟丢垃圾桶，把书收屉，迅速调整状态，伸手接过资料，翻开第一页，目光专注地浏览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，只有全心投到新的工作中，才能将那些纷扰思绪彻底抛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雷耀扬不答，只静静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程大状。”雷耀扬喊住她，将一个纸袋在桌上，见程悦心不接，雷耀扬站起纸袋放在她手中，“听说你在找这个。”说完，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，一个看似礼貌实则亲密的动作，然后推门，很快消失在街角。

次不一样，那些被陷害的员工，他们大多都只是想讨生活的普通人。有的家里上有老有小，全指望着他那份薪，就这么不明不白丢了工作，还背了黑锅，你真忍心袖手旁观？”

        "重要吗？"雷耀扬微微倾，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深浅不一的阴影，"关键是阿婷现在洗清了嫌疑，这才是你想要的结果，不是吗？"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，直至隔座位有人落座才打破了这微妙的对峙。

        雷耀扬坐直，缓缓开：“我要是怕你查什么，今晚就不会坐在这里，跟你交底了程大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雷耀扬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，节奏如同他此刻斟酌的思绪，他抬看向程悦心，嘴角笑意明显："程大状果然名不虚传，什么都瞒不过你。"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，她再次站起，语气放缓：“雷生，官司已经结束，如再有需要请联系事务所，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悦心心中明白，雷耀扬这番话也不无理，哪有事事都一清二楚，可她的职业本能依旧告诫她要谨慎，而她也不愿再和这个男人有交集。

        犹豫片刻，程悦心打开纸袋将拿起来查看，是一本《香港刑事证据法》的绝版注释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悦心泛起一阵奇怪的意。这本书她确实找了很久，只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随提过。雷耀扬是怎么知的？他又为什么...？

        程悦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些可能存在的可怜面孔，可理智仍在拉扯着她：“夜总会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，你敢说你这当老板的，背后就净净？我要是贸然接手，万一查来什么对你不利的，你到时候会让我轻易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悦心办公室，那包在砵兰街买的假烟和香港刑事证据法放在一起，脑中又浮现第一次与雷耀扬见面的那个暗巷，昏暗的灯光在湿的地面上洒斑驳的光影，她曾试图在那暗巷里探寻真相，却发现自己陷了一个愈发混沌的谜团，而雷耀扬这个神秘人，始终站在谜团的中心，似真似幻，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    "所以你承认了？"程悦心紧盯着他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，法律条文、证据材料成为她唯一的关注，那些法庭上的唇枪剑、据理力争即将再次成为她生活的主旋律，而过去的种种，就暂时封印在记忆的角落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悦心冷笑："玩文字游戏是你的专长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