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是小瞧了你。从前那个只懂躲在角落里玩mo方的小鬼，如今也jing1通心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五月的气温渐趋粘稠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滞怠gan。程汐并不是没有留意到Dante近来的状态的微妙。那是一种不显于言表的心事，如同清晨极薄的微霜，悄无声息地凝结在他那双惯常温和的灰蓝seyan眸深chu1，遮蔽了bu分固有的re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往返于纽约与波士顿之间，偶而匆忙。但每次离别从未超过两日，便会重新chu现在她生活里。只是有时会有倦意掠过yan底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影，让程汐暗自揣测，或许是实验室那边的研究陷ru了某种僵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越是这样不动声se，程汐心底那份想要为他分担些什么的念tou，便越是无声地蔓延开来。yan见六月将至，一个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计划在她心tou悄然勾勒。她盘算着，要给这个看似无所不能、nei里却藏着几分少年式执拗的“小朋友”，准备一个独特的“儿童节”——自然，是仅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，暗han几分私密意味的成人式“游戏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无从知晓，那真正盘桓在他眉宇间的，并不是实验室的难题，而是源于数周前一场突兀且氛围紧绷的对峙，其暗liu至今未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回溯至五月中旬的一个傍晚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曼哈顿中城，绿藤掩映的私人俱乐bu“Cassiopeia”。二楼的贵宾室，Dante端着shui晶杯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bi上传来的微凉。预约的投资人迟了几分钟，他并不显焦躁，静默等待。

        侍者低声通报后，一个shen影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。并非他所等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是言溯离。

        Dante抬眸，目光平静地迎向对方毫不掩饰的审视，心底却微乎其微地一沉。这一刻的到来，比他预期的，稍晚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言溯离省略了所有客套的开场，shenti微微前倾，自然liulouchu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压迫gan。他的目光锐利，似乎意图穿透表象，直抵Dante的neihe。“白予澈，”他几乎是凭借唇齿的摩ca才吐chu这个名字，声线中裹挟着确认事实后的凛冽，“或者，我该继续称呼你……DanteChen？”他顿了顿，审视的目光带着探究，“你一到mei国就换了名字，那时候你才多大？是chu1心积虑，还是巧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Dante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，仿佛对这样的质询早有预料。他放xia酒杯，以一种松弛的姿态向后倚靠，rongru沙发深chu1。他的指尖轻缓地划过颈间那dao紧贴pi肤的金属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确认意味，冰凉的金属chu2gan似乎让他找到了某种定dian。“名字只是符号，”他声音平稳，带着几分疏离，“悉听尊便，溯离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声略显生份，却又异常熟悉的称谓，以及那不经意间liulou的、对颈间饰wu的轻微chu2碰，令言溯离yan神陡然一紧。他记得，曾几何时，yan前这个不动声se的人，还只是白璟烨那个寡言少语、近乎背景板的弟弟。短短五年，脱胎换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五年，”言溯离发chu一声短促的气音，语气里的讥讽昭然若揭，“个zi长了，气质变了，连名字也换了。真是煞费苦心。告诉我，目的？”他细细打量Dante那张过于jing1致，甚至略显苍白的脸，“你耗费这般功夫，改tou换面……别告诉我你chu现在她shen边只是巧合，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人总会改变，溯离哥，”Dante语气依旧平缓，那双灰蓝yan眸却似蒙上一层薄翳，深不可测，“尤其是在……找到了某种想要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东西之后。”他巧妙地避开了言溯离话中的潜在指涉，转而语调平淡地补充，“至于汐汐为何选择我，我想，你应该亲自去问她，而不是在这里，对我jin行盘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守护？”言溯离仿佛听到了某种荒谬的笑话，嘴角牵起嘲nong的弧度，“你拿什么守护？靠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？在欧洲给我设局，阻碍我的行程？还是暗中蚕shi白氏的gu份，以此牵制璟烨？”他显然已掌握了不少信息，言辞咄咄，“我倒是小瞧了你。从前那个只懂躲在角落里玩mo方的小鬼，如今也jing1通心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Dante脸上那最后一dian程式化的笑意彻底敛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封的沉静。“看来你确实xia了不少功夫。”他重新端起酒杯，杯shen在指间轻微转动，“不过，手段？溯离哥，比起我的‘手段’，”他的声音里掺ru一丝冷意，“当初汐汐刚和我哥分开，你就迫不及待……那又算什么？趁虚而ru，似乎也谈不上光明磊落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言溯离面se一僵，被这直接的指控刺中痛chu1，yan底闪过一丝被揭穿的恼怒。

        Dante没给他回应的机会，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