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哪只睛看见我得意了?我还什么都没有呢,你急什么!”
明明听见了脚步声,但她偏不着急,直到最后一笔落,收住,这才将笔放在笔架上,了手,转过来,看了一墙上的老式挂钟,悠然:“廖太太倒是准时,请坐吧。”
廖故意叹息几声,语气里是说不来的惋惜,听得吴柔脸更加难看了几分,连忙打断她:“现在只有你能劝服他,
果不其然,当吴柔匆匆赶至此地的时候,看到的是赤着脚站在地上,专心写字的廖,她正提着笔,气定神闲地泼墨,一旁的三足宽小铜香炉里燃着白檀香,袅袅淡烟浮在空中。
廖冷笑着打断她,脚一地,转动转椅,背对着办公室的门,看向窗外。
品茗、闻香、花、挂画,乃是古代文人雅士喜好的四件闲事,如今看来却是风雅无边了,有闲香馆的主人是个四十的淡雅女,孑然一,话很少,开了这家集古朴与时尚的小馆。有闲香馆从外看起来貌不惊人,走后却别有天,廖偶然间去了一次便赞叹不已,直这里藏着个最的北京城。
端着杯,吴柔忍不住言讥讽,廖却也不气不急,掀开杯盖了,嗅了嗅茶香,笑:“没亏心事,自然吃得好睡得香,你说是不是?”
“哦?”
闲事,闲人,不急,不躁,偌大的城市里,似这般清雅的地方,怕是找不到第二个,廖明知接来与吴柔的会面充满火药气味儿,故而特地选了这里来中和一心。
就看吴柔脸白了一白,她放茶杯,也懒得再和廖绕圈,直接:“廖鹏要和我离婚。”
“你别得意,廖家不会这样就被你害得垮掉,我……”
这次是真的意外,凭她对廖鹏的认识,廖会真的以为他能咽得去这气,毕竟快二十年的婚姻,加之他一向都是个温吞不甚有主见的男人,家里的一切财政大权,可都是牢牢被吴柔把持在手中。
她眯着睛,想象着吴柔气急败坏的模样,无声地笑起来。只不过一个Ken,就让她方寸大乱,也不怎么样嘛,廖城安这份“结婚大礼”,她收了。
“依我看,这消息对廖太太来说,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。快五十岁的女人了,离婚的原因还那么叫人脸红,传去不知会成什么样。”
迅速挂断了电话,廖握着手机淡笑,从廖家到这里,即使不堵车也要将近一小时,吴柔如果不想迟到就得立即门,本没有斟酌衣着外貌的时间。她那样的女人没了衣服首饰,平日里的气焰顿时矮了一截,她便是故意杀杀她的锐气。
手机拿远一些,免得震得耳膜生疼,半晌,吴柔再次开,声音更哑了几分。
“一段日没见,倒是风雅了。”
“这样吧,一小时后在我单位附近的有闲香馆吧,过期不候哦,你知我格。”
廖一指旁边的矮榻,然后亲自斟满茶杯递过去,粉青的盖碗拿在手里,不大不小,最适合品茶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