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瑾蘅负手走到门,抬望去,檐上还挂着些珠,雾蒙蒙的天让人不上气。
后似无人的地方凭空现了一抹鬼魅的影,树叶摇动后便又归于了平静。
孙毓泽说着,便掩面而泣。
孙毓泽见萧瑾蘅这这般自然也明白了此时自己不被信任,遂起又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,便悻悻告辞。
“嗯,是没什么问题。”萧瑾蘅嘴上这般说着,神却仍一直盯着那炉脚上的字;“四哥可有来信?”
“跟他说,这是他的东西,本若拿去了那叫什么话。还有,让他仔细着清荷的尸,如果本没摸错她的脑后有银针扎的痕迹,想是当时萧世檀的人动的手脚。若是想替清荷报仇便趁早调整好了回北境,不要被安上个什么罪名命不保。另外,你让人把这风炉送到四哥手上,这上面的字是清荷少时刻上的。”
也因为这,她愈发觉得这风炉现的很是蹊跷。
“是她的,四哥知。你且去传信吧。”
扫了安放在丑掌心的虎符,萧瑾蘅并没有接过。
似乎自打萧韫去后,周围的人都在讲她阿娘如何优秀,自己又要如何同她那般。张勉亦是事事替她打算,替她早早便铺好路。
江南的梅雨季向来不好捱,今年又有提前的迹象;只怕,对百姓来说会更难过些。
见萧瑾蘅沉着脸没有说话,孙毓泽又重重磕了一个响。
这阴霾在她心久久不散,萧瑾蘅终是得以窥破了长久以来的那些说不清不明的不适。
她在与沉照溪纠缠之前,皆隐于父母的形之。
“可这……不是师傅的字迹啊……”
“请起。本此来替先帝守陵,金陵尹说这些作甚?”
莫不是孙毓泽这个‘长公主故人’也是张勉给她留的后手?
自萧瑾蘅记事起,清荷的字迹已经渐渐收敛,若不是听过她以前的故事,再加上那记忆深的某些行笔习惯,萧瑾蘅也定然认不这风炉的过去。
若不是与沉照溪经历了这种种事,萧瑾蘅也没想过独自面对这灼人的烈阳。
“师兄……师兄他把虎符送来了,大概是不会回来的……”
丑看着那炉上生疏且毫不藏锋的痕迹,不免提疑问。
丑将门窗尽数关好,复又站在她的后;“郡主,这炉没有问题的。”
萧瑎一直喜跟在清荷后收藏些她不要的东西,这萧瑾蘅是知的。
扫了桌上煮开的茶,萧瑾蘅抬手便将整只壶扔到屋外,只留其中碳快燃尽的风炉。
萧瑾蘅微蹙着眉看着这一切,心中衡量着他这话有几分可信。
“诺。”
“臣!……”
“臣少时于屈老檐旁听,多得长公主殿照拂。昔年长公主殿突然薨逝,臣在南境军中为校尉,未能送长公主殿最后一程……”
“,你去跟着他。”待到孙毓泽远了些,萧瑾蘅这才开;“若发现他跟萧世檀有不必要的联系,不必知会本,理掉便是。”
嘴角漾些笑来,萧瑾蘅撑着油纸伞,往山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