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剑修信誓旦旦的保证后，平阳终于重新笑：“这就不必了，我只盼望何能多留几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清枝并未起疑，而是无不答应，平阳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，难得遇见外人跟她说些趣事，多呆些时候也无妨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枝远目笑，神追忆：“我还曾见过曼陀罗华，其皑皑，相传是冥府之主的旧忆所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阳透过花架投，晒在上洋洋的，清枝惬意眯了眯，只觉六界喧杂尽数退去，唯此间岁月长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女来禀告说茶泡好了，二人又去了碧纱花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万寿节那日，皇帝要宴请朝中文武百官，我也曾同父母去过一次，也曾看过皇城中清华池的......红莲万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留些时候，平阳便心满意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浅浅抿了茶后，听见平阳温声开：“何见识过那么多绝景，可有最心仪的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清枝不禁心生怜意：“不会的，怎么会晚呢？我一定治好你的睛，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妖界，因为群妖分散，所以并没有什么界限，但有不少大妖都聚集在极东之地归墟，那还有归墟海，据说聚了八纮九野之、集了天汉忘川之，所以才百妖盘踞、万灵生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。”平阳摇，微微扯一抹淡笑，“说的很，只是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为何平阳要开问这个？什么叫最心仪的一？

        忽然间，旧忆模糊起来，修士冥思苦想，却也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些微片段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越说语调越温，前闪过幕幕往昔。

        却见女面上带笑：“方才听闻说过那么多绝景，五界之中，若是让在其中选择一隐居之所，可有中意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，是太无趣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——”清枝笑了，“简直如世外桃源，有一归墟之丘，生着漫山遍野的桃花，妖妖灼灼、不见花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言辞中着过于凄婉的遗憾，几乎是让人心碎的悲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，声音细若游丝：“我无缘相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剑修讲完后，迟迟不见平阳搭话，不由得侧，却发觉适才还神采奕奕的女脸上一片怔忡落寞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枝以为她因为自己双目失明而悲伤，不由得伸手轻轻握住她：“说不定，还有转圜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鬼界，为了换人生魂，也曾大着胆去闯过一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平阳愣了片刻，随后温柔摇，绑在目上的纱幔也轻轻摇晃：“......已经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人界，那节日可就更多了，上元上巳寒、中元中秋重阳，还有除夕，对了，还有皇帝诞辰，为万寿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剑修却无心喝茶了，她心思纷乱的看着桌上杯盏，怔然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平阳颔首：“也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了，界鬼界从来不与外人相连，她怎么去的，又是怎么安然脱的呢？

        清枝放茶杯，有些疑惑的摇摇：“天绝景何其多，何来最中意的说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三途川便有一条火照之路，川边生着三百里曼珠沙华，相传是鬼魂生前追思所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清枝“嗯？”了一声，侧去看，什么叫最心仪？

        “酆都冥府，鬼气横生、阴气盛，寻常鬼魂要走过一鬼门关、一座奈何桥，路过一块三生石、一条忘川河，之后再过六座曹官府、十座阎罗殿，方可转生为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