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梦樵又问:“柳公昨天送了你什么?”
她不能回应他那样单纯炽烈的,又不想在这时和他决裂,如此那般,其实都不过是虚与委蛇,不想他在这里发火,不想他伤害其它人……哄着他,吊着他……
程如风叹了气,伸手拉他起来,“四方楼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!你有手有脚还是修士,在哪里活不去?”
他们兄弟就更不用说了。
白寄岚到底也没能说什么来。
说到底,她不过就是在利用白寄岚对她的心意。
程如风心底就不由得涌起一愧疚。
程如风伸一手指,在他唇上,轻轻摇了摇。
人算计走,到现在连个公都讨不回。
可是……
“我说过想把你们当朋友,不兴跪来跪去,是真心的。但是……你这些小心思,最好也收一收,一次两次算趣,多了真是心烦,我可没力整天陪你玩这些。”
但……
他迟疑了一,还是跪着没起来,向程如风那边移了移,轻轻贴在她上,低低:“我只是……有怕。”
程如风闭了嘴,只是伤又不舍地看着他。
当他从没遇上她?
他没有拿得手的世修为,在程如风的这些男人里,外形也只算一般,程如风对他……大概也没什么,他们只不过是被过来的鼎炉而已,了不起看在是双生的份上有几分猎奇的兴趣,比起什么从小到大的交或者一见钟的缘份,他屁都不算。
程如风的心就有乱。
他本来是在生气的,他是要跟她算账的,甚至是想要警告罚她的。
白寄岚抱着程如风睡了一晚上,醒时梦里都握紧了她的手没有松开,却也没有再同她交合。
“就当什么?”白寄岚磨着牙问。
当他没喜过?
当他没来过?
“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,也是唯一的女人。永远都别想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。”他抓着她的手,在上方,自己的脸贴在她前,心脏动的地方。
“她不要他了”这样奇怪的预一冒来,简直心脏都似乎要被剜掉一块,什么都顾不得了。
他能的无非就是不要脸的替她在男人们之间科打诨,调和促化。
他对程如风不一样,程如风对他……大概也不一样。
李梦樵闭了嘴,心越发低落。
如果他们真的能结为侣,其它人肯定一个也留不来。
重新把人抱回怀里,他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。
程如风说得没错,他有手有脚人又不傻,在哪里活不来?
白寄岚的反应比思维更快,一把就拖住了她。
白寄岚把她放回床上,这次很轻,动作温柔,但自己跟着就压来,狠狠吻住了她的唇。
一直以来也的确得很不错。
看得有久,李梦樵动作不由得停了停,然后就收起了脸上嬉笑的神,直接跪了。“我……”
四方楼教他什么?
程如风抬起来,从镜里看向正在替她梳的李梦樵。
他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。
到现在好不容易觉得有了归属……
无非就是他愿意优容着她而已。
但他不想走。
无非就是献媚邀后宅争斗那一套。
其实,辰辉都时常叫她小骗,她这伎俩又能瞒得了白寄岚多久?
他虽然是霸地抓着她不放,却又那样小心翼翼,视若珍宝。
如果白寄岚盛怒中狠狠折腾她一番,她心里可能反而平静,但……
白寄岚不一样。
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双胞胎来服侍程如风洗漱时,李梦樵都忍不住有好奇:“白真君昨天晚上看起来那么生气,我还以为你会勾着他多几次火,结果竟然没?你到底是怎么哄好他的?”
怎么可能?
他是作为侍候人的培养的,能教他什么?
李梦樵垂,低低应了声。
程如风悄悄打量着他的神,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,连不舍,却还是慢慢地拉开了距离,一面断断续续轻轻:“抱歉,我这样的……你就当……”
他幼小时被家里长辈卖过一次,到了四方楼,又被燕云随手送了人。
“这辈,你都休想离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