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的专注――或者说，极端的偏执――而匮乏得令人匪夷所思的结合？他所有的理论知识，都来自于冰冷的文献与逻辑推演；而他所有的、望，乃至驱动他“探索”的动力，都只聚焦在她一个人上，不愿，或许也本无法被任何“杂质”所染，所以才会显得如此……纯粹，又如此……极端？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推论，像一微弱却执着的光，穿透了她心中因惊骇而生的迷雾。那些疑虑和不安渐渐沉淀，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复杂绪，混杂着些许心疼，些许无奈，甚至还有一丝她不愿承认的、被这种全然专注所取悦的隐秘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好吧，我相信你。”她终于轻轻叹了气，像是在对自己心中的那个结论盖章确认。伸手，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，轻轻了他依旧紧绷的脸颊――那里的肤细腻微凉，不似寻常男的糙。“你啊……”语气不自觉地放了许多，带着一丝嗔怪，又有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，“有时候真像个……”她斟酌着词语，试图捕捉这种难以归类的矛盾，最后只能糊地总结，“……执拗的怪小孩。”像个只围绕着她这颗孤星旋转的、轨奇异的卫星，遵循着一套外人无法理解的力学规则。

        Dante被她这带着亲昵嗔怪的动作彻底安抚，紧绷的神经终于完全放松来。他顺势在她柔的手心蹭了蹭，那细微的动作，像只终于确认了主人意图、放所有戒备的大型猫科动，底重新漾起全然的温柔。“所以，”他将话题重新引导回安全的、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轨，神认真，“那些……挑战我们认知边界的东西，知它们存在就够了。我们不需要去理解陌生人的需求，更不需要去尝试任何……不是我们真正渴望、并能从中受到愉悦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，”他补充，那双灰蓝的眸里，重新闪烁起那种熟悉的、混合了专注与锐利的光芒，仿佛一个尖的研究员再次锁定了真正令他兴趣的课题，“如果你对某些……特定模式，或者说，其背后的驱动与表现本到好奇，想要深了解其中的逻辑……我可以帮你整理一份相关的……资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资料？”程汐被他这种无论何种境、讨论何种话题，都能瞬间切换回“研究模式”的严谨措辞彻底逗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被那鄙评论和骇人图片带来的阴霾，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学术气彻底散。“关于什么的？要不要拟个题目？比如，‘疼痛阈值与愉峰值的关联报告？’或者，‘支与臣服的景模拟可行分析？’”她故意模仿着学术论文的腔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是任何你想深探讨的议题。”Dante看着她重新绽开的、带着促狭的鲜活笑颜，底也全然是温柔的笑意，仿佛她方才随戏谑的题目，他真的会认真考虑其研究价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比如，‘扮演与侵占：既定关系中后来者的份烙印与覆盖策略’？或者，‘血缘与禁忌场：非理引力的失控行为模式及阈值研究’？甚至……”他握住她的手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，放在唇边印一个轻吻，目光却依旧认真，“……‘知权与沉浸度：信息不对称环境的信任构建与依赖深度塑造’？”他一本正经地抛几个听起来非常行为模式和术语，神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与乐在其中，仿佛这是一场他们专属的、智力与交织的游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