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为了解释，而是为了对比，为了凸显此刻的“不同”。“我想要一件东西，是第一次，只为了某个人。想要把我们一起创造的绞丝链，和你赠予我的红钻，合在一起，让它变成……一个只属于你的，”她寻找着词语，最终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，“一个带着我们两个印记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都不对。”程汐摇摇，指尖在图纸上无意识地划着，“觉都缺意思。我想要的是一件……能让你随时着，自然一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”程汐，拿起图纸，“我想……用它和你送的那颗红钻，个东西……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抱歉，”程汐被他过于激动的反应得有些不好意思，低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图纸边缘，“我不太会说这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一样。”程汐看着他的睛，努力让自己的表达清晰起来。“我的设计，要么是工作，要么……可能就是我自己都未必会的纯粹作品。它们是‘设计’，不是‘礼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番或许依旧笨拙、却异常坦白的剖白，像准投的光束，瞬间驱散了他底所有的阴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……”他

        自己光顾着纠结设计，竟忽略了他可能会产生的误解。“不是！你想到哪里去了！”她急忙摆手，甚至因为焦急而声音都变调了些，“我怎么会还给你……我只是…”她语，脸颊微红，懊恼于自己的表达不清，更懊恼于他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失落。

        Dante      安静地听着，神专注。但当她反复提及“用你送的那颗红钻”时，他底的光芒几不可察地黯淡了一瞬，唇角那抹原本温和的弧度也悄然拉平。

        Dante      垂帘，长长的睫掩盖住眸底翻涌的绪，只留一句低低的：“……我送你的，本来就是你的。你想怎么置都可以。”语气平静，却透着一难以忽视的失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……”他他声音放得很轻，像在极力压制某种即将涌上的失望，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小心翼翼，“是想……用我送你的钻，费这么多心思设计来的东西……再还给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终于，他稍稍松开她，但双手依旧搭在她肩上，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些设计图，仿佛它们也染上了别样的光彩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他这副样，程汐心里那设计师的执拗瞬间被冲散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掺杂着歉疚和想要安抚他的冲动。她深一气，像是鼓足了勇气，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，迫使他重新看向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里没有指责，只有一种淡淡的、近乎委屈的困惑。程汐一怔，这才猛地抬起，撞上他那双蒙上薄雾的灰蓝眸。她瞬间明白了症结所在，心一紧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Dante      chen，”她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，此刻却显得格外认真，“你听我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吊坠，”程汐指着其中一张，轻轻蹙眉，“太招摇了，觉不适合你日常佩。”又指向针，“这个倒是够正式，但有过于女化了。”最后是领带夹，“这个倒是能常用，但链的质完全现不来，钻石也太大了，有喧宾夺主的突兀。”她脸上是设计师面对不完的执拗与烦恼，显然她想的是一件他能大方佩、又能充分展现设计巧思的日常饰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深一气，补充，“所以，不是‘还’给你。是像…用你的材料，加上我的心思和手艺，一个新的东西…标记了是我们俩的东西…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抬，目光依旧带着一丝黯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图纸上是几个不同的设计方案：一条吊坠项链，绞丝链如同动的丝带托着钻石；一枚风格朗的针；还有一个小巧的领带夹……每一种都试图将绞丝的动与红钻的炽结合，却又似乎都差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你说得很好。”Dante      猛地上前一步，再次将她紧紧拥怀中，力之大，似乎要确认这不是一场梦。他的巴抵着她的发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狂喜，在她耳边低语，“非常好……谢谢你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汐汐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，艰涩地吐她的名字，仿佛需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。”Dante      的目光掠过那些巧的设计，由衷称赞，指尖轻轻拂过图纸上红钻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，观察着他的反应，见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，便继续，“在认识你之前……我有过其他的经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，如此坦诚地在他面前提及那些模糊的过去，她接着说，“我从来没有，哪怕一瞬间，动过念要亲手为他们设计任何东西。这是……第一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什么？第一次？只为了他？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放得更轻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郑重，“一次是从      17      岁开始的五年恋……一次，是五个月的……嗯……短暂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