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叔叔……是我的错……您别怪思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肩膀被池霁晓说得抖了抖，泪已经在黎思源的眶中蓄势待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只贱狗！什么！”池霁晓迅速推开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本该慢慢喝的鸡尾酒十几秒就见了底，黎思源把杯摆在正中，有些惭愧地低。

        说来也怪，自己还真是比想象中更要依赖池霁晓。

        看黎思源这个表现，是怎么都不肯回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我这来就是为了哭鼻吗？嗯？小朋友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看她这副模样，黎思源张了张嘴，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池霁晓撇撇嘴，虽然嫌弃，却还是掉，把杯推到了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思源主动拿过戒尺，跪在他的面前，就像小时候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手链上的花，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思源仰望着池霁晓，双因激动而充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好想不用顾及太多，抱着池霁晓大哭一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实在太过反常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思源走在小区的小路上，脑袋里想了很多事，事事在她破败的心上再碾上一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池霁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池霁晓……”她捂着脸，跪在地上；“我要你……我要你我要你！我想跟你再亲密一……我不是一个人！我不是孤儿！我不是我不是！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话！”池霁晓的中难得闪过片刻慌乱；“老娘没空猜你心思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晚峰打不到车，小区的接驳车也等不到，还得先花四十分钟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多年，她压抑着骨里的极端，努力让所有人都能够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不要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池霁晓的面前放着杯鸡尾酒，就坐在单向玻璃边，手搭在脚桌上，显然将黎思源从车到这里的一举一动，看了个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思源望向天空，自嘲般笑了笑——要是现在开始雨，把自己淋个透彻，那还真是应景的，完的，失败的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思源实在渴得有些厉害，背过咳了几声，指了指池霁晓面前的鸡尾酒。

        湿的泪顺着脖颈向心，长尖刺；池霁晓的手在空中顿了顿，最后还是将黎思源轻轻抱住，拍着她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 了好一会，黎思源瞥见池霁晓脖颈上的浅青血，鬼使神差般轻咬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算自己的母亲成了尸，此时此刻，黎思源也想把尸牢牢地在自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该讲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给池霁晓的东西，还没有拿。

        淡淡睨了一面前的人，黎盛桉并没有接过戒尺；“这几个月，就先别现在她面前了。还有，之前在车上跟你讲的那些，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久不营业的酒吧里透着丝光亮，黎思源跟随着指引，试探着伸手，推开厚重的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之前发生的事，黎思源继续哭个不停，将池霁晓又抱紧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是刚才喻思赟吼得太大声，被他听见了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 被她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埋得更低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恍恍惚惚地了租车，黎思源抬看了门牌，用掌拍了拍胀痛的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让黎盛桉一家都觉得，领养自己不是亏本的买卖。

        摩托车，还在派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！黎思源！怎么这副模样？可别死在我这里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池霁晓不会过问黎思源哭泣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求您，让我短暂地与您密不可分！求您收留我！池霁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侧上方黄的灯竟照得她难得显一些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应该会被打吧？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这几个月，那么过年……黎思源将无家可归。

        鸡尾酒里实在加了很多的冰块，很冰，甜味也掩盖不住辛辣，刺激得黎思源眶发酸。

        池霁晓敲了敲桌面；“怎么？受欺负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漫不经心的表被磕裂，池霁晓走到黎思源边，手掐狠狠掐着她的巴；“黎思源！黎思源黎思源黎思源黎思源黎思源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拥抱、安抚，已经是她在清醒时，能最大限度的亲密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计后果地喊着，近乎崩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讲黎盛桉要求自己远离她，还是讲那些荒唐的东西，亦或是自揭伤疤？

        黎思源的嘴角向一撇，泪也应声而落。